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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节 (第2/2页)
组里的那位名叫“温旗”的博士学长今日居然也现身了。 李梓睿听吴品妍说,温旗的社交障碍很严重,他很排斥参加聚会,更排斥与人交流或沟通。既然如此,温旗为什么会出现在江逾白的生日宴会上? 天色越发深沉,花园里的灯泡都亮了。 那些小灯泡被串在几条绳子上,围住了凉棚和花丛,洒下影影绰绰的光晕。 温旗的座位就在花丛的旁边。他今天遵守了社交礼仪,简单地打扮了一下自己。他把头发全部往后梳,颇有上个世纪的港片风情。他还穿着一身纯黑色西装。他不经意地侧过脸,下颌骨的轮廓堪称无懈可击,配上他高挺的鼻骨,十分惹人垂涎。 派对上也有女生和他搭讪。 但他不怎么讲话。 美好的皮囊之下,掩藏着枯燥乏味又寡言无趣的灵魂,对他稍微有点意思的女生也逐渐丧失了兴趣。 温旗既不参加派对游戏,也不和别人聊天。欢笑与喧闹都与他无关,他的世界单调又沉寂。 为什么呢? 就连林知夏也感到奇怪。 林知夏握着一只玻璃杯,杯中装满了葡萄酒。今晚是她第一次品尝红酒,她抿了好几口,江逾白让她少喝点,似乎很不相信她有酒量。 林知夏当着江逾白的面,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他惊讶地看着她,她就说:“我很会喝酒,我什么都会。” “你已经醉了吗?”江逾白问她。 林知夏小声说:“我才没有呢。” 这是假话。 她有点晕晕沉沉的。 她走到桌边,抓起酒瓶,对光一照,这才发现她刚刚喝的那瓶红酒的酒精度数高达十五度。不对呀,林知夏预订的红酒明明都是八度的,为什么会出现十五度的异类? 林知夏狐疑地思索片刻,江逾白打断了她的思路:“十五度的酒,你能喝吗?” 夕阳收尽余光,天幕昏暗不见月色,斑斓的灯光交织在凉棚之内,婉转的音乐声越飘越远,林知夏放下酒瓶,依然嘴硬道:“十五度而已,没关系的。” 话音未落,孙大卫接话道:“我带来了一箱葡萄酒,算是我送江逾白的生日礼物。我老爸在法国有个酒庄,这一批红酒老好喝了,度数有那么一点高,林知夏,你晕了吗?坐下来歇一歇,喝一点柠檬水。” 这一批葡萄酒的市价不菲。 每一瓶的单价都高达四位数人民币。 不过,孙大卫压根没提葡萄酒的价格。 他觉得林知夏的家境和苗丹怡差不多。林知夏能为江逾白策划一场生日派对,准备了那么多的游戏项目,让绝大多数客人都玩得尽兴,吃得开心——这让孙大卫有些羡慕。 孙大卫侧过头,瞥了一眼他的女朋友。 很奇怪,今天晚上,孙大卫的女朋友苗丹怡几乎没理过他。他和苗丹怡讲话,她只会回复简短的语气词,比如“嗯”,“哦”,“哈哈”之类的,似乎不太有聊天的兴致。 孙大卫转过头,和另一位同学交谈。此时,李梓睿邀请他加入另一场派对游戏,孙大卫欣然答应。他们玩起了桌游卡牌,酒香混杂着饭菜香味,飘荡在他们的附近。 苗丹怡对孙大卫说: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 “哎,好嘞,”孙大卫说,“这一块儿地方好黑,你走路小心点,别磕着绊着了。” 苗丹怡没有应声。 她绕过孙大卫,从另一个出口离开——途径温旗的时候,她搭住了他的肩膀。她的手在他的肩头短暂地停留了几秒钟。她戴着一条钻石手链,宝石的光芒夺目耀眼。 温旗缓慢地起身,跟随她离开此地。 他们走得悄无声息。 几乎无人注意到他们。 除了林知夏。 林知夏是本次聚会的组织者,但她并没有邀请温旗。她知道温旗并不喜欢这种热闹非凡的庆祝活动。他是社交场上的潜行者——打破他的安全距离,他就会六神无主。 那么,今天晚上,温旗为什么会出现在江逾白的生日派对上? 林知夏百思不得其解。 虽然她喝了半瓶葡萄酒,但她的思维依然清醒。她察觉温旗和苗丹怡离席,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们的脚步。 江逾白抓住她的手腕:“你要去哪儿?” “随便看看。”林知夏答道。 江逾白问她:“看什么?” 林知夏含糊不清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江逾白刚刚吃过林知夏做的荔枝慕斯蛋糕。他不得不承认,林知夏做蛋糕的本领很强——只要她想学,基本没有她学不会的技能。 江逾白以为,林知夏给他准备了额外的惊喜。 他颇有兴致地说:“我跟你走。” “嗯嗯,”林知夏拽紧他的手,“我们的脚步要轻轻的。” 为什么? 江逾白并未问出心中的疑问。 他对林知夏分外顺从。 林知夏记得苗丹怡离去的方向。此时的她充满了好奇心——世上无人能阻挡她追寻真相的脚步。她被酒气熏染了醉意,迈出的步伐不太稳当。 江逾白扶住她的手臂。 她告诉江逾白:“他们在那边,树丛包围的地方。” “哪边?”江逾白不解其意。 林知夏说:“我们再走过去一点吧。”又说:“这样算不算打扰了他们………”她陷入反思:“如果事情的真相和我想得一样,温旗可能会很惨。他总是在做自己的事情,从不打扰别人,经常帮助别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