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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8) (第2/3页)
长渊冷漠:与其给天下苍生培养出一头害群之马,还不如及时止损。日后,苍生还能少受些祸害。本君的罪孽,也轻一些。 可方才小公子让属下转告君上,他还有重要的话,想跟君上说。 他那些鬼话,本君已经听够了,让他去与旁人说吧。 这便真是毫无转圜余地了。 梵音叹口气,出殿去传话。 ** 玉阶上,一片银白,少年只穿着件单薄的雪袍,直挺挺跪在那结着霜的寒玉地面上,乌发瀑布般垂至腰际,眼睛通红,嘴角紧抿,身体轻轻颤抖着。 仙官。 见梵音出来,少年立刻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问:师尊是不是肯见我了? 梵音忽然有些不忍。 迟疑道:天色已晚,小公子先回去吧。 少年眸中光华乍然黯了下去,唇角颤了颤,失魂落魄道:师尊,他还是不肯见我,是么?还是他永远不会见我了。 最后一句。 少年咬了下唇,身体又是狠狠一颤。 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。我不该偷偷卖了师尊的东西,更不该说谎话骗师尊的。再如何,我也不该卖师尊送的东西的。 昭昭眼睛一红,忽然起身扑到殿门外,一面拍门,一面祈求:师尊,我真的错了,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。 我真的错了。 我不该那样做的。 我 无边的绝望与委屈涌上心头,将少年吞没。 敲了许久,那两扇殿门都如同铜铸的巍峨高山般,岿然不动。 昭昭滑下去,抱膝靠在殿门上,无助地哭了起来。 梵音瞧得心头一酸,走过去,轻声劝道:如今君上正在气头上,小公子如此,只会激怒君上而已,倒不如先回去,等君上气消了,再设法解释。 解释。 他要如何解释呢。 解释他背后这道伤口如何而来,解释他的族人,如何用这道伤口威胁他,向他勒索银钱么? 长渊何等明察秋毫,何等了解他。 必会寻根问底,把他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一桩桩见不得人的事实全部挖出来。 是啊,他根本不是被什么低阶魔兽所伤,而是被真正的大魔物所伤,他被吞噬,被魔化的风险很高。 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,吃了那么多的苦头,才将这件事掩盖过去,一旦被揭开,在仙族内断无容身之地。 昭昭前所未有的恐慌,绝望。 师尊,他真的会消气么? 好一会儿,少年抬起雾盈盈的眼睛,颤抖着问了句。 梵音哽咽着点头。 当然了。 君上很疼爱小公子的,君上他一定会明察秋毫,理解小公子苦衷的。 疼爱。 这个词让昭昭何其没有底气。 昭昭抬起眼,望着远处绵延千里的白,和廊下一盏盏散发着浅黄光晕的琉璃灯,忽然想,这三界之大,究竟何处才是他容身之处。 究竟何处,能容得下这样一个他。 师父,你到底在什么地方。 观音村。 又在哪里呢。 昭昭在殿外枯坐了一夜,次日天明,长渊依旧没有出现,来往仙官不忍,道:君上已经去禁殿了,小公子不要等了,先回去休息吧。 所有人都让他回去休息。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判。 昭昭低头,羽睫轻轻垂落,唇角一抿,终是站了起来,往玉阶下走去。 千丈玉阶,要走很久,走到一半,少年终是气力不支,摔倒了下去。昭昭机械的爬起来,继续走,没走几步,再度摔倒。 胸口骨碌碌滚出一物。 是他的宝贝鳞片。 昭昭一惊,连忙去把鳞片捡起来,欲重新藏进胸口时,少年忽然神色一僵。 那枚一直散发着浅淡银光的鳞片,此刻却黯淡一片,再没有半点光亮。昭昭大脑一片空白,几乎是慌乱的抬起衣袖,用力擦拭了一下鳞片表面。 依旧暗沉沉一片。 毫无反应。 不可能的。 他的鳞片,怎么会灭了呢。 不可能的。 师父说过,一定会等着他。 除了那一回,师父从来没失约过的。 少年身体颤抖着,眼泪断线的珠子般,簌簌滚落,落在鳞片表面,溅起一片水泽。 昭昭跪在阶上,疯狂地擦拭鳞片。 亮啊。 快亮起来啊。 小家伙,你在做什么? 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。 昭昭抬头,看到了须发飘飘,一身明黄龙衮的天君。 昭昭眼睛一亮,如获救星,在天后和众神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