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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6) (第3/3页)
睁开了眼。 长渊走过来,从司南手里接过毛巾,道:让本君来吧。 是。 司南退到一侧,迟疑片刻,道:君上的旧伤 无妨。 虽如此,司南眼中不掩忧虑。 旁人不了解,他却知晓,这些年,长渊旧伤为何发作如此频繁且严重。 昭昭也才看到,长渊面上盖着面具。 这张银面让他生出许多回忆,昭昭问:师尊旧伤很严重么? 长渊摇头。 手掌轻拢起少年一头乌丝,抻开毛巾,从发顶擦拭下去,道:老毛病了,无碍。 病还没好,怎么突然想起来沐浴了? 这回是司南答:昭昭服用驱魔丹后,又出了许多汗,且有些发热,他身上黏腻得难受,想擦洗一下,我便给他配了些药浴。 长渊伸手,覆到昭昭额上,果然有些烫。 少年发梢,也的确散发着淡淡的药香。 长渊默了默,道:既然发烧了,就推迟一日再回一十四州吧。 这确是昭昭想要的结果。 只是昭昭没想到,长渊如此轻易就下了决定。 昭昭迟疑问:这样,会不会耽误师尊的事? 不会。 眼下没有比你的平安更重要的事了。 昭昭点头,好一会儿,道:谢谢师尊。 午膳直接在东侧殿用。 长渊直接让云伯在床前支了张小案,并做了几样清淡可口的汤食。 昭昭靠坐在床上,吃了大半碗鱼糜羹,看起来胃口不错,见长渊依旧戴着银面,只饮茶,并不吃饭,便也搁下碗,问:师尊的面具不能摘么? 长渊拨弄着茶碗,宽袖浮动,语气寻常,道:现在还不能摘。 你自吃你的,不必管师尊。 昭昭道:我不害怕的,师尊摘了吧,不然连吃饭都不方便。 再说,我也见过师尊的印记。 在雪霄宫时,昭昭听梵音说过,长渊每回旧伤发作都要戴上银面,是怕额间印记吓着人。但他当年刚刚溜进雪霄宫后山的汤池里时,就误打误撞看见过那道赤色印记。长渊应当没必要避着他的。 长渊动作一顿,大约也想起了经年往事,继而笑了下。 师尊不饿。 你好好吃,还有什么想吃的,尽管吩咐云伯去做。 长渊终是没有摘。 昭昭便也没有再坚持,吃完饭,乖乖帮云伯一道收了碗,就躺下去睡午觉了。 长渊坐在床边守了会儿,等昭昭睡着了,抬头,帮昭昭轻轻拭掉额上新冒出的汗,打量着少年眉眼看了好一会儿,便起身离殿,去了数丈之隔的西侧殿。 ** 司南已在西侧殿等候。 见长渊进来,立刻道:我帮君上施针吧。 长渊颔首,在窗边的小榻上坐了。 司南将门窗都关上,回到榻边,长渊已摘掉面上的银面,放在了一边案上。 原本竖在额心,形如血月的印记,此刻汹涌燃烧着,血焰与黑焰缠在一处,几乎弥漫了青年帝君大半张脸。 司南几乎是颤抖着取出银针。 长渊卷起袖口,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,日光透窗而入,连飞舞的尘埃都照得清晰。若仔细看,能看到那截手臂上,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。 司南动作熟练的将银针沿着臂上经脉一一扎下。 长渊面无波动,那蛰伏在经脉内府深处摧心裂骨、犹如无数钢针齐搅的痛,并未在他面上掀起丝毫风浪。 长渊问:药效如何? 司南知道,他问的是那颗化魔丹的药效。 忙道:已经在慢慢起效,只是,昭昭背上的伤时间太久,他伤口深处又被人设了禁术压制魔气。想要彻底拔出所有魔气,一粒丹丸远远不够。 长渊点头,没再问其他的。 司南心中煎熬,道:君上为何不让我将此事告诉昭昭? 一十四州上下,包括他师尊碧华君都以为,他为了研制化魔丹,丧心病狂,不惜引魔气入体,自毁身体,自毁修为。然而,真正引魔气入体为他实验药效的,其实是长渊这位高高在上的战神。 魔气,那世间至怨至煞之气凝成。 长年累月的任由魔气存于体内,不仅会吞噬人内府仙元,更会吞噬人的意志。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仙族弟子能够承受,更何况是自幼身体羸弱的他。 司南能看出,百年未见,昭昭入了无情道,性情心志大变,与长渊师徒间相处,看着与往日无异,实则疏离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