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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第一娇 第66节 (第2/2页)
弟终于听到动静了,太子最先反应过来,他按住想要起身的隋王,冷声开口,“是谁?” 云簇咬着唇,没有应答。 太子没听到回话声,心里当即咯噔一下,他站起身,往外走去,看到云簇时,骤然沉默下来,直到云簇缓缓直起身子和他对视,他才张了张口,想问她听到了什么,可是看她这样子,已经没必要再问了。 云簇回神看到仍在床榻上的隋王,看他胸口透出的鲜血,她的眼眶里不知不觉地沁出泪水,太子走近,想去扶她,云簇却忽然退后两步,转身跑开了。 太子怎么也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忽然离开,当即便想派人去追,却听到隋王虚弱的一声,“大哥。” 隋王无奈地摇摇头,“让簇儿冷静一下吧。” 云簇这一路,直到回了公主府,都没有开口说话,轻蝶问她发生了何事,她也不理,只将自己锁在内殿,不许人进来。 房间里的烛火都被云簇熄灭了,她将自己埋进软软的锦被里,顺着那皎洁的月色,能隐约看到眼角的泪痕。 虽然隋王今天并没有将事情经过都挑明,但云簇又怎会不懂他的意思? 抚南王这一行出事是受了她父皇的算计。 而沈慕早早便想通了这一点,因此才命人不要告诉她。 那沈慕到底是担心她知道真相承受不住,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,所以不愿见她? 云簇一生娇纵,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,从不考虑后果。 可是今天,她忽然不敢往下想了。 沈慕现在在梧州,看着被围困的父母,看着囹圄处境,会想到什么? 会想到她么? 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造成的? 这一切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懦弱,竟然连进宫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。 只能缩在床头,久久地沉默着。 直到有人敲响了房门,云簇摸了一把眼泪,说:“谁来都不要烦我,我要睡了。” 却听轻蝶道:“殿下,是驸马的信。” 沈慕? 他怎么这时候有信送过来? 云簇蹙起眉,将信将疑地唤人进来,轻蝶将信件呈给她。 云簇深呼了一口气才把信拆开,她撕开封口,将信笺展开。 想象中的句子都没有出现,这像是一封家书。 聊聊几行字,只是写了自己在梧州一切安好,并嘱咐云簇独自在京在注意身体,不可过于放纵。 也不必担心他,不日便归。 而对于为何离京,却没有告诉云簇这件事。只是特意分出很大的篇幅来道歉哄她,承认是自己太过于冲动,并保证,一定在半月内回家。 “勿念,安。” 看完最后三个字,云簇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将信笺打湿。 按着梧州现如今的情形,沈慕自然不可能还有时间分出心思来给他写家书。 那么,这封信便很可能是他离开之前就已经写好的。那便是代表沈慕早早便料到会有这一天。 贝齿咬进唇瓣里,云簇忽地站起身,扬声唤道:“备马!” - 已经过了午时,云簇换了一身男装,只带着江一一个人,骑马离开了京城。 梧州离着京城并不远,但是云簇不知道那里具体情形如何,面对一无所知的前镜,云簇却一点也不害怕。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沈慕在梧州,她想见他。 可是,真当她还有几里地便可以进梧州城的时候,她却又退缩了。 她忽然不知道该对什么说些什么。 难道告诉他,自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,所以来找他,希望他不要怪自己吗? 云簇抿着唇,勒住缰绳,将马原地停住。 江一见她不再往前走,也跟着停住马,“殿下,怎么了。” 云簇迟疑了一会,忽然转头,看了看来时的路,叹一口气,道:“找个客栈先住下吧。” 江一有些奇怪地问:“不进城了?” 云簇缓缓摇了摇头,给自己找了个理由,“城内形势未明,先观望一下。” 她说的倒也是实情,江一没有多想,转身去找客栈先解决今晚的住宿。 不过,这荒野之地条件不算好,云簇晚上也只是随便抹了一把脸,便累得昏睡过去。 但她睡得并不好,这一夜几乎都在做梦。 她梦到了自己的父皇和三个兄长,能到他们和沈慕当众对峙,彼此残杀。 她梦到沈慕手无缚鸡,无法抵挡,最后躺在她怀里,身子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。 她哭着喊着沈慕的名字,却没有半点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