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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马之谊 (第1/2页)
十七年后 那日许汜正在院中晒草药,而婴隰则坐在桂花树下的木椅上看着他,许汜一回头,便见到他那双恍若星月的眼眸,而那星眸里带着涓涓细水般的柔和笑意,如霜般柔白的桂花落在他乌鬓间,肩头上,那人的笑意好似秋日硕风般徐徐而至。 许汜被他看得难为情,便转头继续晒草药,道:“你头上有落花了。” 婴隰起身抖抖,又来至他身旁,蓦地将手中的一捧银霜洒向他,道:“如今你也有落花了。” 许汜看着落在指尖的银桂,在朝曦耀晕下化为点点砾星,便笑道:“桂花性何,除有健胃、化痰还有何作用?” 婴隰扒着草药,思索片刻,道:“有美和香的作用。”说着又向许汜洒了一捧,道:“还能作为落花,洒向你。” 因为许柏葚是村中大夫,而祖上三代皆为医者,所以许汜自幼便耳濡目染,喜好望闻问切,研读古书医书,其医术虽不胜其父,却也是位少年医者,但婴隰就不同了,他的心思从来不在草药针灸上,所以学什么都学不好,连杂草与草药都分不清,不过他觉得这无关紧要,他又不想做大夫。 而许柏葚认为许汜作为哥哥,理应时时点着婴隰这个弟弟,于是许汜便遵父意,时常会问婴隰一些药理常识。 而这颗银桂花树,本意是种来取花做药,只是顺带增添一抹秋色。 许汜见他又皮了,轻叹一声道:“是性温甘辛,还有生津、散痰、平肝之用。” 然而婴隰却凑近他,在他耳畔道:“那你性如何?” 许汜知他这弟弟,自幼便喜对他没大没小,还总说一些荤话,可他每回总是不经胡撩,便不禁红了耳尖,往一旁去,道:“你这样日后又如何做得好一名大夫。” 婴隰却跟过去道:“谁说我要做大夫了了?” 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许汜一面闻着草药,一面道。 “我想做病患。” 许汜听后,不禁笑出声,道:“哪有人想做病患的。” 婴隰看着他,道:“日后你为医者,悬壶济世,我为患者,一路相伴,医者患者,天作之合啊。” 许汜听他此话,便想说说他,这个想法不好,可一转眼,便撞进了那抹夜色星河中,夜色深邃,星河绚烂,而夜色下还涌着涛涛灼焰,这样的眼神,许汜如何耐得。 他一直都知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胞弟,样貌出众,琅琅如华,眼眸似星,却从未见过他眼底涌起灼焰,这一刻他承认他慌了,不仅慌了还乱了......也沉沦了。 在情意懵懂的儿时,他便知自己对这个弟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,起初他以为是兄友弟恭般的亲情,后来才知那是喜,那是一种不被世俗接受,违背伦理纲常的乱心扰意,是只敢深埋心底,日后带进坟墓的噬心之喜。 此时此刻,他只觉得自己恶心,不仅对亲弟弟,早起兽心邪念,而今还竟沉溺在亲弟弟如画般美好的眼里。 简直禽兽不如、龌龊至极! 可为何他移不开眼,为何他愿意沉沦,为何......想吻上去...... 忽而几朵轻花柔雪自那人面间拂落,亦将他的邪心恶念扫至泥中,他回过神,慌乱地转身,去看另一处晒着的草药。 婴隰见他看了自己许久,可未言一字,便怏怏地坐回木椅上,而许汜则在另一边,心乱如麻地在架前摆弄草药。 这时许柏葚与凌桑正从村道上往院门走来,可婴隰见许汜依旧在埋头扒草药,便想过去唤他,可谁知他刚上前,才碰了下许汜的肩膀,那人便慌乱地往旁去,然而衣摆勾住药架,将一架草药带倒在地,青绿色的草药散了满地,正如他面上热红羞了满身。 婴隰见他反应这么大,便不禁想起千年前,在云府他也撞过书架,一如此时般慌乱,便笑道:“怎么这么大反应,爹娘回来了。” 许汜定下神,便见许柏葚和凌桑已来至院中,而许柏葚见药架倒了,便忙将背上的竹篓放下,走上前,道:“怎还能把架子撞倒,你两多大了还闹。” 许汜与父亲将木架扶起,又同婴隰蹲着拾药,这时婴隰忽然抱住许汜,向许柏葚道:“爹,我与阿汜是竹马之情,情比金坚,待在一起自然喜欢闹腾。” 要说这句爹,当初婴隰是死活不愿叫出口,想当初他称他爹都只称魔父,偶尔唤两句爹,戚殇就更别说了,直接称其名,如今他能这么自然的喊出来,一是为了许汜,二是戚殇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。 许柏葚见他满口所言,皆是妄语,一句没对,便笑道:“隰儿,你还是多看看书吧。” 许汜被他忽然抱着,已是全身僵硬,但又不能将他推开,只能埋头拾药。 而后许柏葚便将竹篓交于许汜,让他将草药分理好,有对婴隰道:“隰儿,去帮帮你哥。” 其实婴隰对这个哥字特别不喜,他才不愿许汜是他哥,然而却也无法,谁让他当初变成孩童时看着比许汜小呢? 于是两人将竹篓中的草药倒在石桌上,许汜便开始分药,然而婴隰却拿着两株草药,东瞅西瞧,开始嘀咕道:“想我一介巫觋司,居然被两株破草难住了,可这草分明一样啊,看着像就是同一种,不是看着,就是同一种。” 许汜见他正将两种草药放在同处,便指着一株道:“这是黄芪。”又指向另一株道:“这是蒺藜。” 婴隰尴尬地笑笑,便将分开而置,